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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
「请你吃荔枝。刚拿回来,没几个,尝尝鲜吧。」
「谢谢!」
施文惠把玻璃碟子放在桌上,拿起一颗荔枝。碟子里剩下的几颗,红艳艳泛
着水光。
坐在桌前的少年也拿起一颗,犹豫了一会又放下,试探道:「姐姐,你有没
有考虑过,开个补课班?」
文惠一怔,手上剥荔枝没停,笑道:「都去学数理化了,哪有来补语文的?
也就你这个课代表还记得我了。」
少年摇头道:「班里肯定有同学还愿意来听你的课。」
文惠把荔枝送进嘴里,含糊不清道:「不上课啦,给你讲讲红楼梦,已经够
了。看到哪一回了?」
「嗯?应该是看到,元妃省亲了,姐姐。」
「哦,谁是你姐姐?那穿黄袍的才是你姐姐!」
文惠含着荔枝大笑。看她鼓着脸的可爱模样,钟秦的心猛跳了一下。
「你自己慢慢找吧,我洗个澡先。」
文惠拿了浴巾,进去关上门。浴室太小,衣服脱下来只能将就着放,平时她
都在外面脱好。
「早不来呀晚不来,小烦人精。」
七月午后的日光正盛,她刚从外面回来,浑身是汗,黏黏的难受。只想好好
洗一洗,顾不得房间里还有个少年。
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,抚摸般轻柔。舒适令她很快沉浸在哗哗的声响里。
「这个钟秦,唉。」放暑假没多久,少年已经来她家好几次,虽然是她和他
约好的,可是……她微微叹气,「他不来,也闷。」
毕业后她就留在当地教书,举目无亲友。如今独自租住在一居室内,没事不
愿意出门,读书写字倒也不觉得寂寞,可怎么就被这小孩儿缠上了。
「不过,他倒是真心喜欢。」选他当语文课代表是她一眼看中,没想到被他
抓住了机会,一有空就问这问那,她倒也乐意解答,就这样一直没断了联系。以
借书的名义,少年恨不得天天往她家跑。「年轻人的活力呀,」脑海中浮现出他
稚气未脱的脸庞,「劲头真大。」
她的身体微微一颤,抚在胸前的手掌发觉了乳头的凸起。她忽然感觉到羞耻,
心想:「你在做什么呢,外面可有个男人。」
是啊,外面有个男人,讨厌的小男孩,可恶。
双手托起饱满的胸脯,年轻的胸脯,沉甸甸的,握住,弹性充盈,她手上忽
地用力。
「啊。」她急忙捂住嘴,慌慌张张朝浴室门看去。
门关得好好的。
「应该不会偷看吧……他在做什么呢?」
她闭上眼,手指悄悄往身下走去……
如文惠所愿,钟秦正乖乖坐在电脑前,查阅她的电子书库。
桌上垒起的书早被翻过一遍。实体书又贵又占地方,搬来搬去重得要命,因
此文惠的藏书并不多。多亏了数字化时代,减轻了她不少压力。
「德语作家,爱尔兰作家……」书籍分门别类,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书库里,
「什么斯基,什么诺夫,名字都这么长。找找中国人写的吧,嗯?这个署名XXX
的是什么……」
一众文字中出现的三个符号格外突兀。点开后没看几段,钟秦面红耳赤。
「怎么上来就写,一男一女大动干戈?」
钟秦不是没读过有性爱情节的小说,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他也眼看着试了好多
遍。可是这个,描写如此精致,文笔如此细腻,实在让人激动。他不知不觉就读
了进去,发现这一男一女,竟然还是姐弟!
挂式小空调没有开启,一居室无窗,仅有可换气的阳台门,也受到遮光门帘
的阻碍。门帘动也不动,夏日午后没有一丝风。钟秦却为故事里两人叛逆而纯粹
的情感纠葛牵肠挂肚,如痴如醉,浑然不觉天气炎热。
「你在乱翻什么?」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钟秦背上。
他吓得蹦了起来,鼠标摔在地上,又赶紧去捡,哆哆嗦嗦道:「对不起,老
师,对不起。」
「不是让你别叫我老施了吗?老施老施的真难听,一激动就忘了?」
文惠右手按着胸口的浴巾,俯身凑近屏幕,左手操作鼠标,关掉了当前的文
字界面。
「妖精打架,小孩子别看。」
钟秦没在看屏幕,因为书里描绘的倩影已然和围着浴巾的文惠重叠。未曾想,
和蔼可亲的姐姐会如此诱人,他小声问道:「姐,你为什么不穿衣服?」
文惠大怒:「还不是因为你!而且,我明明围了东西好吧!」
原来文惠在浴室折腾完,才发现没拿干净衣服进来。平常都是出去再穿衣,
现在只好出去拿,再进来穿。
「我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都没看见。」钟秦念念有词,捂着眼,准备撒腿就
跑。
文惠慌忙打量自己从上到下,浴巾下的躯体凹凸有致,却也没露出什么破绽。
她疑惑地看向钟秦,他的短裤,支起了高高的帐篷。
「你看见什么了啊啊!!」文惠一把拽住逃跑的钟秦,他挣扎的动作虽大却
不敢用力,被文惠紧紧搂住,「不许跑!快说!看见什么了!」
文惠在周围的女性中算是高个子,比起钟秦还高了半头。钟秦只觉得背靠两
团温润软玉,身子骨全酥了,毫无反抗之意,瘫软在她怀中,一时间只想永远停
留在此刻。
文惠自觉不对劲,一把推开钟秦,道:「饶了你。」
她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,拿起衣服准备进浴室,却突然感到身体一紧,被人
从身后环腰抱住。
文惠呆了半晌,幽幽道:「放开我。」
钟秦却侧脸贴住她的脖颈,在她耳边道:「姐姐,不许跑。」
文惠嗤的一下笑出声:「你想干嘛?你有套吗?」
钟秦一愣:「什么?套……」顿时明白过来,却不知该怎么说。
房间里充满闷热的沉默。他脸颊上的汗水与她脖颈上的细密汗珠混在一起,
两人都在闷热的沉默中出汗。
「没套你只能蹭蹭。」
「可以吗?」
文惠嗤笑,又轻叹一声:「啰嗦。」
钟秦搂着文惠,两人摔倒在书桌旁的床上。
文惠侧身,回手抚摸钟秦的脸颊,指尖点触鬓角的汗滴,问道:「你确定想
好了吗?」
钟秦嗯了一声。文惠把手收回,不屑地笑他:「恐怕思维全在下半身啦。」
钟秦有些紧张,问:「姐,你呢,想好了吗?」
「我不用想。」文惠说着伸手去摸钟秦的短裤,「我来帮你想一想。」
隔着短裤,文惠捏住了他挺立已久的阴茎,入手火热。
钟秦感觉快要爆炸,忍不住前向前顶了顶,杵在文惠的臀上,顶得文惠身体
发软。
「思维很活跃。很好,帮你捋一捋思路。」文惠手上不紧不慢地动作,「怎
样?思路清晰了吗?」
钟秦按耐着说:「更模糊了。」
文惠妩媚地笑道:「别糊里糊涂地,糊成一团,就行了。」
钟秦有些不耐,抽身伏在文惠之上:「我来从姐姐这边,找一找思路。」连
忙伸手去解她的浴巾。
文惠任由他解,笑看他猴急的模样。
一丝不挂的文惠袒露在钟秦面前。文惠夹着大腿,胳膊遮胸,结果还是被钟
秦软磨硬泡挪开胳膊。
那个瞬间,钟秦觉得世界有些不可思议。
雪白丰腴的身躯,只有两颗红艳点缀。钟秦努力将记忆里讲台上的绰约,与
眼前合一,可还是颤抖得视线模糊。
文惠心里嘲笑钟秦,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,转头移开目光四处打量,发现桌
上荔枝的数量没有变。
「荔枝你怎么不吃?」
「我,我只想吃姐姐的荔枝。」
钟秦几乎是扑在她身上,捧起她的酥胸,张口含住顶端,大肆舔动,只觉得
一生中从未尝过如此香甜的事物。
文惠被他舔得发痒,笑骂:「馋死鬼!慢点。这下可有的你吃了。」
钟秦啃了半晌,直舔得两团乳肉水光盈盈,乳头愈发鲜艳。
文惠早已被他撩得起兴,悄悄夹腿,也不好催他,只推了他一下,道:「你
不是要找思路吗?」
「对,对。」钟秦了然,三下两下脱掉衣裤,「刚刚被重点难点困住了。」
「学习要有主次呀,还要我教你吗?」文惠撇开视线,悄悄松开双腿。
「姐姐说的对。啊。思路打开了。」
文惠两腿之间,茂盛的丛林里,春芽含苞,花朵绽放,娇嫩的花瓣早已被露
水沾湿。
「说好了,只能蹭蹭啊。」文惠克制着夹紧的冲动,还是正色道。
钟秦不拂她好意,连连答应,然后凑上去紧紧黏住。两人的性器相互研磨,
亲密无间。
磨了一会儿,钟秦扶起龟头对准她的嫩芽儿,轻轻点按,笑道:「这叫针尖
对麦芒。」
文惠吃吃笑道:「它俩这么要好,应该叫齐头并进。」钟秦大笑,深表赞同。
文惠兴致勃勃,托起他的卵袋,一咬唇,用它磨蹭起穴口来,轻重缓急,自
得其乐。
钟秦笑问:「姐,你在做什么?」
文惠呻吟着答道:「你不懂,这叫,横断山路。」
钟秦摇头:「太雅太雅,依我看,这叫闭门泄客,泄洪的泄。」文惠直拿拳
头捶他。
两人发扬创新精神,玷污了好些词汇。最终,她满怀未曾料到的畅快,激烈
抽动着到达顶端。他也颤抖着射在她洁白绵软的小肚子上。
夏日炎炎,两人一致同意美其名曰:独钓寒江雪。
那次纵乐之后,文惠自觉一时冲动,利用了少年,嘴上没说什么,姿态举止
却隐隐流露出自持。钟秦虽对她的敬爱有增无减,但也察觉到她的思绪,不敢有
何轻举。两人仍按约定的时日借书交流,可相较之前的纯粹心思,还是渐渐疏离
起来。
这天午后天色阴黑,雷鸣电闪,一时间狂风突至,天地间刹那降起滂沱雨幕。
文惠办好手续却发现没带雨伞,不愿冒雨淋回去,心想等雨停再说。
未尝想这雨越下越大,等了好久也没见有停的迹象。文惠无事可做并不着急,
只忽然想到今天是钟秦约好过来的日子。回想两人近来的意思,文惠微微叹气,
心想晚点回去也无所谓,这天气钟秦未必会来。
过了几个钟头,天空才微微放晴,一路上呼吸着蒸腾的水汽,聆听重新出现
的蝉鸣鸟语,文惠心情渐松,觉得生活还有继续下去的意味。
进入电梯,往三十一层高楼的顶端升去。文惠突然心中一紧,头脑中泛起阵
阵的轰鸣,竟然有些眩晕。
电梯门开,拐角的房间前,那少年席地而坐,背靠着墙闭目垂头。
听闻靠近的鞋跟声响,钟秦睁眼抬头,看见面前的套装包裹的佳人,微微一
笑。
文惠一惊:「你等多久了?怎么湿透了?」
「没多久。哪知道半路下雨,书封有点潮了,抱歉。」说着,他起身从怀里
拿出一本书。
「我是说你,雨那么大,找地方躲会儿不行吗?」文惠转动钥匙打开房门,
「快进来。湿衣服脱了,去浴室冲下。」
「不用了。不早了,我拿了书就走。」
文惠脱下鞋子,转身瞧着他,道:「你怎么了?」
钟秦微笑道:「哪有怎么了,不用洗,快干了。」
「不对。你眼睛怎么啦?」
文惠靠近他,朝他伸手,他往后缩了一下。文惠犹豫着把手收了回来。
「没事,姐。」
「是不是你家里,又……」
钟秦脸色一变,想保持笑容,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。
他猛地背过脸,却越哭越响。他努力抬起手背擦了擦泪,克制着转过头来,
哽咽道:
「能见到姐姐,特别开心,其实我以为,我做了那样的事,姐姐,不会再理
我了,我在外面敲门的时候,特别急,我怕你不理我了,我又想,不会的,姐姐
肯定是出门了,我过一会,敲一会门,我真傻,姐姐果然是出门了。」
说到这,他又低头擦眼泪,继续道:
「姐姐,红楼梦,我读到三十六回了,我理解,宝玉说的意思,我也一样,
趁姐姐还能见我,我如果立刻死了,姐姐就能为我,流几滴泪,也只有姐姐,这
个世上,还能为我,我就可以心满意足,是死在对的时候了。」
这番话无异于一声巨响,令文惠心乱如麻。不自觉涌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
线。她把少年搂入怀中,抚摩他潮湿的头发,抵着他,流泪道:「弟弟,多谢你
啦。你看了书,学这疯话,骗我眼泪是不是?」
钟秦头脑一片混乱。文惠双手扶起他的脸,微笑着抹去他的泪,轻声道:
「你还小。世界很大。你明白吗?」
钟秦突然抱住文惠,哭喊道:「我明白。我明白。」
文惠心里一软,不停安抚着怀里少年的脊背。
等他哭声渐缓,文惠轻声道:「不哭啦,小哭包。我们去洗澡,好不好?」
钟秦不安未散,一直不肯松手,生怕一松手文惠就飞走了。文惠好说歹说,
钟秦才换上拖鞋,两人相拥着挪进了浴室。
「你松手,我去拿个东西,马上就回来。很快很快的,不要你等好久。」
文惠出去又进来,门还没关上,又被钟秦从身后搂住。
文惠哭笑不得:「你抱着,我怎么脱衣服?」
钟秦在背后哼哼:「不脱。」
「不脱?穿着衣服洗澡?」
钟秦又哼哼,蚊子一样小声:「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文惠心里明白:「这个那个,洗完澡好不好?我一身的汗。」
「不要。姐姐的汗,我也喜欢。」
文惠佯装恼怒道:「小色鬼,小流氓。这回你有套了没?还是只打算蹭蹭?」
钟秦顿觉尴尬:「对不起……」
「没门,蹭来蹭去有什么意思,小孩子过家家吗?」
钟秦不知叫了多少声好姐姐,连声恳求道:「蹭蹭,蹭蹭也好的。」
文惠觉得好气又好笑,哼了一声,道:「你摸摸我右边的口袋里。乱摸什么?
让你摸口袋!」
「噢噢,口袋,口袋。啊,这是……」
钟秦从文惠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避孕套。
「给你买的,快点来吧。」文惠没好气道。
钟秦惊喜道:「谢谢姐姐。姐姐你真好。」
「呸,磨蹭什么,还要我来教你怎么用吗?」
不一会儿,从短裤上沿支棱出的鸡儿已经全副武装。钟秦把文惠的裙子往上
掀,堆积在她腰间。文惠双手扶墙,也不管他,随便他弄。
「内裤要不要脱?」
文惠懒得理他,摆了摆屁股,使劲往后一撅。
钟秦按捺不住,扒开她内裤一边,露出文惠丰腴肥美的穴儿来。
肉棒颤颤巍巍地往那滴水的洞口一送,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。
「姐,我进来了。」钟秦短时间由悲转喜,甚至有些手足无措。
「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。」文惠嘲弄道。
扶着她白面儿似的两瓣屁股,犹如挺着擀面杖进进出出,觉得面团里湿润温
暖,乐在其中。
文惠咿咿呀呀,只觉得欲壑难填,早已被他干得发胀,还是恨不得他狠狠往
里掏两下。
「使点劲儿,用力啊,小弟弟。」文惠出言诱他,「帮帮姐姐塞一塞,塞紧
点,姐姐的水儿止不住了。」
钟秦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姐姐,曾经一本正经的老师,竟然会说出这等
淫词浪语,鸡儿鼓胀如铁,大力抽插起来,道:「姐姐教我,疏不如堵,这就帮
姐姐堵上。」
「嗯,嗯,好样的,弟弟,啊,堵得好呀,再堵深点,啊啊,不行,呀,漏
了。」
文惠的屄里从插着肉棒的四周淌出水来,淋湿了钟秦的卵袋,卵袋摇摇晃晃,
又接着奋身向上。
「姐,你的穴儿,好紧,好舒服。姐姐的水好多,弟弟被,大雨淹没了。」
窄小的浴室内,衣衫未除,相拥着做如此激烈的运动,早已大汗满身,如同
被雨淋过。两人却早已忘我,完全沉溺在这潮湿闷热的交欢里。
文惠转过头,汗水打湿的秀发凌乱。看见她微笑着倾诉着渴望的红唇,钟秦
一边加速,一边凑上去深深吻住。
感觉到钟秦加速时的膨胀,文惠喊道:「弟弟,来吧来吧,弟弟,出来吧!」
钟秦大叫:「姐姐,我爱你!」精液倾泻而出。
时至八月,炎夏永昼。终日闲闲如何度过,唯尽欢消磨而已。
这些时日,两人格外亲密。隔三岔五,钟秦携些清凉饮食过来,文惠空调冷
气招待,两人谈文论艺,纵情玩笑,盘清盏空,登床宣淫,温存一番,好不快活。
一日两人战毕,身心懒懒,却又都有些意犹未尽。两人枕在一处,相对着说
悄悄话。
文惠笑问:「如果给你选,红楼梦里的女孩儿,你选哪个?」
钟秦见她巧笑嫣然,脸上潮红未消,眼中流光闪动,心中一荡,答道:「谁
都不选。我选你。」
文惠笑着推他:「别闹。我猜猜看。你肯定选,宝琴,是也不是?」
钟秦奇道:「为什么我会选她?」
文惠细数道:「宝琴有才有貌,性格又好,家境良好,而且,年纪最小。你
说要不要得?」
钟秦心领神会,摇头道:「不要不要,绝对不要。」
文惠又问:「那考你一个简单的,经典问题,宝玉会选择宝姐姐呢,还是林
妹妹呢?」
钟秦不假思索:「宝玉会选林妹妹,肯定不会选宝姐姐。」
文惠一怔,问道:「为什么肯定不会?」
钟秦笑答:「因为林妹妹教香菱学诗,她是语文老师。」
文惠大羞,捶他道:「你以为都像你一样,对老师不尊敬。我再出题……」
「别急,既然考我,那得有奖励。」文惠问他要什么,钟秦凑到她耳朵边,
悄悄嘀咕了几句,然后抿嘴微笑。
「要死。」文惠佯装生气道,「要是你答不上来呢?」
「那我来帮你。快问快问。」
「那我问,宝琴的丫鬟叫什么名?」「啊,宝琴有丫鬟吗?」「哪个小姐没
有丫鬟,答不上来就认输。」「那她还没出场吧,我肯定没看到那里。」「别耍
赖,你明明看到了。宝琴聊外国美人就是她传话的,不信我翻给你看。」
文惠起身要去拿书,被钟秦一把按住,他笑嘻嘻道:「我信我信,认输。」
说着就往被子里钻。
文惠扑腾道:「出去,出去,属老鼠的吗?」
被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:「小老鼠来补洞了。」
文惠呀了一声,不再挣扎,闭上眼睛,满脸通红。
不一会儿,枕头上就发出了阵阵娇吟。
吟声一顿,文惠满眼迷离,困惑地看钟秦从被子里钻出来。
「别急,换我考考你啦。」
文惠一撇嘴:「哼,随你问。」
「我问,林妹妹在芦雪广联的是哪几句?」
文惠起身就要溜下床,钟秦搂住她的胯,叫道:「别赖别赖。」
她只好乖乖躺下,杏眼含春,直勾勾地瞅着他,忽地朝被子里钻去。
钟秦故作夸张:「哪里来的母老鼠,哎呀,哎呀,母老鼠怎么还咬人呢!」
文惠把被子一掀,空调冷风把赤身裸体的两人吹起一阵鸡皮疙瘩。
钟秦想抱紧她一身暖玉,可文惠正在他胯下动作。
「轮到你提问啦。」钟秦抚着她的侧脸。
文惠嘴里含着巨物,口齿不清道:「还没好呢。」
「不慌不慌。」钟秦缓缓从文惠的樱唇间抽出粘腻的肉棒,调转身子头朝床
尾,看她嫩缝里闪烁着不知是刚才舔剩的口水还是什么。忽问:「今天星期几?」
文惠疑惑道:「星期三?怎么了?」
「哎呀,我输了。」张嘴就去舔她的缝儿,
两人你来我往,咕唧咕唧舔弄起来,满屋子淫靡的水声。
一来二去,文惠和钟秦开始日日行淫,天天不落。文惠在家已经不穿衣服,
门帘常闭,就等着钟秦过来,两人二话不说直接交欢一场。一日,文惠用屁股抵
住刚进门的钟秦,抓起屌儿就往穴儿里塞,自己前前后后套弄了半天。钟秦也惊
奇于文惠隐隐约约的转变,只觉得她清醒的时候少,发情的时候多。
有时候文惠自己也开玩笑问他:「我是不是太淫荡了,不会落到尤姐儿俩的
下场吧。」
钟秦忙捂她的嘴,暗想怎么说自己也得分担一半,还没等想好怎么劝她,魂
儿又被她扭扭屁股勾到九霄云外了。
这天两人正在桌上缠得难解难分,只听「嘀——」的一声,空调停了。试了
试开关,发现停电了。
临近傍晚,打开阳台门,吹动门帘的风只有微微的温度。原来最热的日子已
经过去了。
温和的风拂过赤裸的皮肤,两人都为之一爽。文惠心念转动,下桌撅起屁股,
让钟秦进来。
钟秦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花样,只好对准了缓缓插入。
连接完毕,文惠直起身,双臂往后扶住他的腰,慢慢挪动脚步往前走。
钟秦也跟着往前以免掉出来,手掌搭在她的屁股上,亦步亦趋。
两人的步伐毕竟有点时差,肉茎在花穴里时进时出,不是一个腿软就是一个
腰酸,几步的距离挪了半天。
直到房门前,钟秦才讶异道:「你要出去?」
文惠回头媚笑道:「老在家闷着,出去转转不好吗?」
「就这样出去?」「怎么?不敢吗?」
钟秦犹豫问道:「隔壁不会有人出来吧?」
「这个点都在上班呢,连个鬼影子都没有。」「有没有摄像头?」「破小区
还没这个成本在每层楼都装上。再说,不是停电了么,每次停电连电梯都不转的。」
见钟秦磨磨唧唧,文惠斥他:「别扫兴。我都不怕,你怕什么。」
打开房门,吱呀一声,楼道显得特别安静。
两人悄悄挪出门,钟秦正要把门带上,却被文惠拦住。
文惠不好意思一笑:「钥匙忘拿了。」
钟秦一哆嗦,鸡儿差点没滑出来,道:「多谢你还能想起来。我俩差点就要
跳楼了。」
「怎么,不愿和我殉情么?」文惠顶着他退回门口,拿了钥匙,「没兜呀,
只好手拿着了。」
「太危险了。看来要做好随时殉情的准备了。」钟秦苦笑道。
文惠吃吃一笑:「不觉得很刺激吗?」
两人完全在室外,门彻底关上的一刻,体感立即产生了变化。
钟秦忍不住狠狠地撞了文惠的屁股几下。寂静的楼道顿时响起肉体拍击和大
口喘息的声音。
两人边干边移,走到电梯前,发现因为停电,指示灯确实不亮了。
「我们走楼梯。」文惠笑纳钟秦吃惊的表情,「往上走。」
文惠住在顶层,往上走就是天台。狭窄的楼梯连扶手都没有,上楼对连在一
起的两人是个考验。
文惠在前,扶着墙,上了一级台阶。钟秦在下,也扶着墙,为了保持连接,
只能拼命往上凑。文惠配合他,保持平衡的同时,尽量往后撅。
用这别扭的姿势上到楼梯转角处,两人都有点累了,只顾着喘气。见钟秦的
肉棒有软的迹象,文惠终于转过身来,蹲着用两只奶子又磨又夹,好歹把那家伙
弄硬了,转身插好,继续一鼓作气上台阶。
推开天台门的一刹,眼前是夏日傍晚淡蓝的天空。
两人挪到天台边,俯瞰遥远的景色。从三十多层的高楼的天台望下去,连路
上飞驰的汽车都像是儿童玩具。
文惠只想大叫,想把胸中无穷的郁结都挥洒在晚风里,她急道:「快干我,
快点!」
钟秦得令,使出浑身的力气大肆抽插。文惠差点两眼翻白,强忍着从连接处
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爽快,眺望着前方展开的图景。突然,文惠心里一抖,好像瞧
见了什么,伸着脖子仔细辨认起来。
「在那里,学校在那里,是不是?」文惠一手指向远处,终于固定在一点,
被冲击得摇摇晃晃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,她急切地喊道:「你快看!是不是在
那里!」
钟秦随着她的指向,分辨建筑的特征,答道:「是的,是在那里。」
文惠的眼泪忽然喷涌而出,嘶哑着嗓子哭道:「肏它!肏死它!」
文惠大哭大叫,钟秦大脑一片空白,撕心裂肺的喊叫冲破了他本能的屏障,
回神的一秒,他的泪水已然停止不住。他发觉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她。
文惠哭得喘不上气来,她呜咽着,呜咽着,一开口就被汹涌的悲伤打断,连
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钟秦早已停下,他把文惠的身体拥抱在怀中。她被情绪肆虐的不住发抖的赤
裸身体,正把无限的刺痛传递给紧贴的另一颗赤裸的心。
她怎么了?
她和他,又怎么了?
他们的情欲从何而来?突如其来的痛苦悲伤又从何而来?
他们赤裸着站在天空下,他们究竟从何而来?
无穷多的问题在钟秦的脑海里奔流。
晚风渐凉,文惠稍稍平复,她深呼一口气,在他怀里转过身,对他说:「我
不想再看了。」
她的发丝被风扬起,遮掩她婆娑的泪眼,那是一对他看不见底的深色眼瞳。
文惠背对着坐上天台边缘,为面前的少年张开双腿。
她轻声呼唤着,呼唤着少年,呼唤着他在晚风中摇曳的心灵。
交融的瞬间,她的背后,是地平线上血红的落日。
之后一段时间,钟秦没有与文惠见面。
埋头读书的间隙,钟秦回想和文惠相处的点滴,时常觉得往日如梦似幻,回
忆越深越有不真切之感。
每当钟秦辗转反侧,想要再次前去叩响那扇门,总有不知从何而起的无穷思
绪牵绊他的脚步。
新学期即将开始,钟秦去学校报到的那天,凝视着空荡荡的教室,那个讲台
上还残留着文惠讲课的样子。
第一节语文课,同学们都被这位青春靓丽的女老师吸引,不仅因为她的讲述
旁征博引别有意趣,将枯燥无味的应试课堂装点得格外缤纷,更因为她体内蕴含
着其他暮气沉沉老师们所没有的活力。
钟秦在寻味文字之美的课堂上,也发现了她的美。
可那天的语文课,讲台上出现的不是她,而是别人的时候,有些事情似乎永
远地改变了。
钟秦手足无措,下课铃响他冲进熟悉的办公室,却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。
当他千辛万苦,拨通她的电话,电波传来她依然动听的声音的那一瞬,钟秦
泪眼模糊。
「老师,你的书,我还没,还你。」
背包里正放着她借给他的书。
这一本,他刚刚读完。
于是他踏上这条不知走了多少次的寻路,登上飞驰的电梯,推开那扇旧迹斑
斑的门。
她在做晚饭。
她从小厨房里端出两盘,笑着邀请他:「陪我吃一点好不好?」
他们吃饭,他们谈天,谈到看完的书,谈到没有写完的红楼梦。
「我要走了。」她擦了擦嘴,说道。
早有预料,钟秦还是强装镇定,问:「去哪里?」
「离开这里,离开这个城市。」她淡淡地说,「离开你。去很远很远的地方。」
「很好啊。我……」他终于泪水涟涟。
文惠温柔地擦去他的泪,微笑着说:「又哭了,果然还是小孩子。」
钟秦支持不住,扑到文惠怀里,大哭起来:「姐姐,姐姐。」
「习惯了你啊我啊。好久没有听到一声姐姐了。」
衣服褪下,能明显感觉到天凉了。
两人拥抱,亲吻,没做多久,室内就完全昏暗下来。外面传来沙沙的雨声。
「天黑的早了。要开灯吗?」文惠躺着问他。
「不要开。」钟秦附在她身上,感受她连绵起伏的温热柔软的身躯。
文惠闻言闭目,体内的一段炽热在深处越发清楚。
从未,像今天一样从容舒缓。
阴茎在阴道里一点一点滑动,它们在丰富的细节里挤压彼此,点燃自己。
他们在黑暗中取火。
他们拥有,与百万年前原始人类,相差无多的身体。
他们却是,仍会恐惧无光和寒冷的,二十一世纪的相似灵魂。
不同的是,他还在流泪时,她已经将眼泪擦干了。
「姐姐,我不要你走,不要你走。」他沾湿了她无瑕的身体,「你不要走。
求求你,不要走。」
文惠欣慰地微笑,轻声细语:
「你记得么,你还小,世界对你很大。你明白吗?
「而且,《红楼梦》没有写完,不是吗?」
钟秦抬头仰望路灯下的纷扰时,文惠正透过门帘聆听簌簌。
一场秋风秋雨,笼罩了他们,笼罩着整座城市。无垠的土地被秋意占据。
已经九月了。
夏天,过去了。